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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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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82

第一個吻落在唇上時, 殷明垠的眉眼還是無辜的,遲鈍未意識到她口中的“鑰匙”是什麽意思。

他被放在香臺前冰涼的地上,白色蟒袍散開,腰封已經松松垂落下去。

松垮解開的太子服制不似平日威儀, 隱約露出細窄的手腕、瓷白的胸膛, 性感蠱惑, 像一場浪漫又莊嚴的祭典,而他是那個最隱秘美艷的祭品。

接踵而至的吻碾過少年花瓣一般薄軟的唇, 親過他線條優美的下頜,含吮輕顫的喉結。

顧西瑗沿著瓷白的脖頸吻下去, 留下暧昧的紅痕, 攬住殷明垠的後腰, 將他揉在懷裏擁吻愛撫, 指尖如小蛇順著蟒袍的縫隙鉆了下去。

“瑗兒, 別在皇兄的書房亂來……”

他的喘息如蘭, 推拒得欲拒還迎,偏偏身子敏感得一碰就軟,被她抱在懷裏吻著揉著, 肌膚泛粉, 淚痣轉紅,很快顫巍巍開出香味。

聞過了自己手調的假香, 再聞到殷明垠身上天然情動的體香,顧西瑗不由感慨,差之毫厘、失之千裏, 當真是天壤之別。

“我說了, 你是‘鑰匙’。”

她嚙咬他微微起伏的鎖骨,攀緊了腰腹, 仰頭與他呼吸相纏,加深唇舌間緊密糾纏的吻。

指尖鉆入矜貴的太子蟒袍,觸及溫熱無暇的肌體,揉撚摩挲,一寸寸攻城略地,拔苗助長般催促一朵花的盛開。

逼他情動,逼他失態,逼他潮濕了眉眼,在她懷裏難耐地輾轉。

她幾乎要看見殷明垠脆弱的尾椎處被她摸出了狐貍尾巴,一條一條,細弱呻吟,被打回原形,妖異又無力地起伏翻卷。

偏偏還在與她索吻,衣不蔽體地嗔吟,勾起綿長的腰肢,將懷了骨肉的小腹挺送至她的面前,諂媚討好地祈求愛撫。

嘴上說不想在皇兄的書房亂來,實際上比誰都會勾人。

這個妖孽。

顧西瑗親吻他,撫摸他,壓制他,突破他。

指尖牽起蛛絲,聽見少年顫抖的呻吟,殷明垠疼痛地仰起頭,柔美的長發流入腰下,眉心蹙得緊緊的,糜紅的眼尾含滿水色,淚痣妖冶剔透如朱砂。

他扶住六個月的小腹,身子沈重,幾乎釘死在地上。

唇中難耐的輕吟綿長如絲,隨著她得寸進尺,昳麗的眉眼愈發緊蹙,他胸膛起伏,渾身馥郁的情香像潮水漫上來,百花盛開一般壯麗恢宏,帶著赴死一般的決絕。

風吹燈燭撲朔,書房化成了盤絲洞,纏綿的呻吟如潮浪相纏。

香臺上美人像從第一縷情香開始融化,如今已成蠟白的顏色,緊闔的雙眼慢慢上擡……

“還不夠,再香一點……”

顧西瑗纏住殷明垠柔軟的腰身,將他囚在身下,深深吻他,像碾碎一塊琉璃。

指尖勾起華貴的衣袍抵入,探尋世外的迷境,她一點點增加籌碼,不夠便再添一些……直到瀲灩的水色鍍滿三指,蜘蛛絲快要在她手中化開。

“瑗兒……嗚……”殷明垠顫微的求饒碎開,又被她拼湊,松開再攏合。

指尖徒然在冰冷的地面抓扯,最後無助地攥住她的裙擺,將漂亮的鮫紗擰出褶皺,像被蛛網綁縛的獵物,無助掙紮,又忍不住癡纏相擁。

“寶貝,不夠。”顧西瑗低下頭,吻去他聲聲破碎的喘息,嘴上心疼,手上半分不肯放過。

“再香一點。”

她的聲音在天地顛倒的泥潭裏聲聲震蕩。

而他淹在柔軟的泥濘深處,口舌皆被覆沒,任由自己被吸吮、榨幹,幾乎快要枯萎。

情香達到前所未有的鼎盛,門窗緊閉的書房馥郁繾綣,香風環繞,簇擁著渾身濕透的少年。

殷明垠幹啞的呻吟含了哽咽,癱軟在顧西瑗懷中,闔上了眼睫,潮濕的長睫下他的瞳孔幾乎渙散開,淚痣殷紅如血,點綴在瓷白肌膚,辰星一般閃耀。

他掀動有些腫脹的唇,輕輕吸氣,被顧西瑗捧起汗濕的臉頰,一遍遍親吻精疲力竭的眉眼。

香臺上美人像徹底睜開了眼,露出一雙妖冶絕美的朱砂紅瞳。

書房開始震顫,書架上灰燼跌落,顧西瑗將殷明垠圈在懷裏,拉起半遮半掩的衣裳裹住他的身子,眼睜睜看著簌簌飛灰下,暗室緊閉的門發出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輕響。

她將殷明垠身上的蟒袍攏好,緊緊抱著他又安撫了一會兒,摸到他腹中胎動有些劇烈,她這般兇狠地欺負他,連肚子裏的孩兒都看不下去了。

饒是方才不理解,見到此情此景,殷明垠也反應過來了,耷t著濕漉漉的睫毛依偎在她肩頭,虛弱地望向那扇門:“開了……”

“辛苦了寶貝。”顧西瑗親親他的睫毛,摟著綿軟的腰身,緊緊相依偎。

直到殷明垠輕輕吻著她的肩,軟聲催促,她才松開他站起身,繞過香臺走上前,伸手一推——

暗室的門毫無阻隔地敞開,像迎回了它多年等候的主人,露出內裏寬敞的空間。

*

顧西瑗將暗室裏的遺物和美人像一起帶回了東宮。

祁瓔接到消息,從側殿趕來,剛進殿,遠遠看見那尊美人像,整個人一楞。

隨著走近,她臉色愈漸發白,幾乎不敢置信地盯住那東西。

“瑗瑗,這是哪裏來的?”

顧西瑗坐在榻邊,紅帳垂下來,註視安睡之人的容顏。

初秋還有些悶燥,她手中團扇輕搖,像在哄孩子睡覺,偶爾低下頭,啄吻殷明垠緊闔的眼睫。

他今日精疲力竭,回來一沾著床就睡熟過去了。

顧西瑗順著高挺鼻梁,流連於殷明垠呼吸清淺的唇隙,俯身攬過他柔軟的腰腹,小心安撫,隨後輕手輕腳抽身離開,將榻前半遮半掛的紅帳整個放下來。

她走到桌前,放輕了聲,將這幾日安寧殿之事,盡數告知了祁瓔。

“這是……人蠟。”祁瓔直直看著那尊美人像,鍍金的外殼已凝成蠟白色,睜開的紅色眼孔裏色如朱砂。

顧西瑗一聽這名字,後背就麻了一下,“人蠟……?”

“從前在芪月村,我們也只是聽說過這東西,沒想到世間真的有……”祁瓔抿緊唇,眸色微動,顯出些恐懼。

“人蠟,就是芪月人的血肉制成的香燭。”

顧西瑗驀然捂住了嘴。

“你看眼睛裏那兩顆寶石,那是朱砂痣凝成的血晶。”祁瓔臉色煞白,“傳說在一個芪月人動情懷香之際殺死他,屍體會永久保留下香味,可制頂級香燭。”

“因情動而生的紅痣,會從屍體皮膚上掉落,真正變成朱砂血晶。”

祁瓔盯著那尊美人像,眸中含恨泛起淚,“要制成這樣一尊蠟像,這樣一雙寶石眼,不知需要多少朱砂痣,殺死多少同族……”

顧西瑗按住胸口,緩了好一會兒,差點吐出來。

救命,她跟這種東西共處一室待了好幾天!

祁瓔碰都不想碰那蠟像,只憂心道:“這東西價值連城,可抵數十城池,怎會在已故皇子的暗室裏?”

顧西瑗已經叫進了弘遂,趁傻孩子什麽都不知道,讓他把蠟像趕緊搬了出去,放進東宮儲貴重物品的倉庫裏。

太晦氣了,一眼都不想再看見。

“大皇子將這尊人蠟設置成了開啟暗室的機關,只有芪月人動情生出的香氣才能開啟。”顧西瑗道。

祁瓔點頭:“不錯,人蠟不同於尋常的香燭,需要芪月人的體香激活,再以火舌燃燒,便可長久焚香。古時一些權貴設宴,會當眾侵犯飼養的芪月人,逼迫其生香引燃人蠟,種種所為駭人聽聞……”

顧西瑗:救命,她好像幹出了差不多的事。雖然那場面確實相當香艷就是了。

兩人沈默一陣,略略尷尬。

夜風隨月光灌進大殿,榻前紅紗隱隱拂起,露出殷明垠沈睡的側顏。

祁瓔大抵也想到了這一層,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所以說,這位大皇子其實很早就清楚阿屬芪月人的身份?他身故之後卻留下暗室和人蠟,是想告訴阿屬什麽?”

顧西瑗搖搖頭:“大皇子不一定清楚殷明垠芪月人的身份,但設置人蠟機關的人一定清楚。”

祁瓔微詫:“你的意思是,設置暗室的人,不是大皇子?”

顧西瑗:“我起初只覺得奇怪。大皇子殷明意,總所周知,是個風清氣正的仁義之君,他崇尚簡樸,從不焚香,殿中的暗室機關卻偏要采用調香的方式,這與他本人的性格、處事都相當矛盾……”

“我本來只是懷疑,直到進了暗室,看見了這個。”

顧西瑗從遺物中找出一張手帕,遞到祁瓔面前。

“這瞧著……就是普通的手帕。”祁瓔小心接過,細細打量。

潔白的手帕保存完好,邊角繡了一只振翅飛翔的鳥雀,針腳細密,繡得相當精美。

祁瓔盯著這似曾相識的繡工,手指忽然顫抖起來,“這是……這是兄長的繡工!我不會看錯,從小是他親手為我縫補衣裳,偶有破洞,他總會繡上花鳥填補,這是他……”

是他的遺物。

大皇子所居安寧殿的暗室裏,竟有祁瑾的遺物!

顧西瑗看她驀然激動落淚,心中猜測更定了幾分,拿過手帕,對著燈燭的光,將它舉起。

“姑姑,你看。”

祁瓔掩唇止不住淚流,忍住悸動湊上前去,就見瑩瑩燈燭的光輝灑在薄薄的手帕上,穿過那只漂亮的刺繡鳥兒。

金線縫在圖案中,微微閃光,組合成一個發著光的字……

“鳶”。

白日裏,托著一豆燭火步入暗室,這一張看似普通、卻比任何遺物都安放珍重的手帕吸引了她的註意。

回東宮的路上,無意中對光舉起,發現刺繡上金線縫的字,她才驚詫窺得其中機密。

顧西瑗:“大皇子的生母,已故先皇後,其閨名喚作……”

“文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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